媽媽的小孩

星期一晚上母親失去意識
緊急送急診
我凌晨兩點接到通知
丟下大小蠶豆
坐上半夜三點的客運車往台北

折騰了一天
等媽媽情況好一點
我星期二晚上又趕回台中
因為掛念小蠶豆

大蠶豆請了一天假照顧兒子
回家時看到一個累壞的爸爸
跟一個吃飽飽的兒子
大蠶豆一睡著就跟死掉一樣
怕小蠶豆哭他聽不到
所以從我離家後
他就一直沒闔眼
跟我一樣一天一夜沒睡

媽媽恢復神智好一點後
看到我第一句就是
你怎麼來了?
那小蠶豆呢?

看著母親的臉
想到我自己也是母親
心理湧上難以言喻的情緒
媽媽生病時我不在身邊
等到我老了倒了
小蠶豆是否會在我身邊?

在母親病榻旁
一邊擔心她的狀況
一邊憂慮小蠶豆
雖說有冰凍的母奶
但第一次大蠶豆單獨照顧兒子
也不知順不順利
忍不住想著就想太遠

生兒身不生兒心
小蠶豆啊
媽媽願意牽著你的手
等你會走會跑
然後看你離開我的身邊
走進自己的世界
就算病了痛了
也不會拖累你
只希望
在媽媽離開人世的那一刻
你能握住媽媽的手
這樣媽媽就能安心的走
含笑的走

母親心
原是最痴心